自去年十月较低点7.58元/股以来,ST岩石的涨幅已超过300%,高的能够达到39.5元/股。总市值涨幅超过了60亿元。作为ST岩石的实控人,韩宏伟及其旗下的五牛基金,海银财富在这波操作中获利颇多。
市场场情绪看似已经沸腾,ST岩石的想象空间在哪里?
沸腾的ST岩石
早前,ST岩石的股价随着白酒概念的炒作起起落落,直到2020年底大股东宣布赠与上市公司一份“厚礼”——贵州高酱酒业有限公司(下称“高酱酒业”)。ST岩石的股价开始正式起飞。
然而,与“10万吨酱酒产业园”、“5万吨产能”这些具体数字形成对照,ST岩石对高酱酒业的信息披露少得可怜。
高酱酒业基酒年产能是多少?基酒和成品酒的出厂价格是多少?其生产的酱酒品质在哪一个档次?是串酒、翻沙、碎沙还是坤沙酒?其每年采购多少高粱、小麦?采购的是遵义本地小红粱还是外地大红粱?制曲生产的是大曲还是小曲?是否有外购基酒?外购基酒的数量是多少?目前老酒库存是多少?勾调技术人员有多少?有无相关从业经历?这些能帮助投资人了解一家酒厂的关键性信息,ST岩石均没有披露。
将酒厂赠与上市公司,而不是卖给上市公司,大大降低了交易所及证监对高酱酒业本身生产能力与产品品质的关注。然而,按照大股东的设想,高酱酒业将成为未来数年中ST岩石“收入、*占比最高的业务”。于是乎,一份“看上去很值钱的核心资产”点燃了二级市场的情绪,大股东看似吃了小亏,实则赚得盆满钵满。
综合ST岩石对上交所及上海证监局问询函的回复,在高酱酒业装入上市公司前,该公司的主要客户就是大股东旗下的金花酒业,其销售收入的90%来自金花酒业。高酱酒业装入上市公司后,其销售重心将逐渐转移到上海贵酒科技有限公司(下称“贵酒科技”)搭建的在线销售平台上。一位内部人士证实,目前高酱酒业已不对外销售任何基酒或成品酒。
这意味着,从采购、生产到销售的全产业链都集中到了ST岩石手里,这同时也给予了大股东更多财务调节的空间。举例来说,中喜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显示,2020年,高酱酒业实现了1.0578亿元的营业收入与2217.8万元的营业*,
但是,同时,其资产负债表中的应收账款却增加了8988.9万元,几乎占到了营业收入的85%。由于最终零售端完全掌握在ST岩石及大股东手中,这些酒是真的进入了消费流通环节?还是以库存的形式仅仅存在于账面上?
隐秘的经销商
在ST岩石对高酱酒业非常有限的披露中,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
首先是的经销商——上海坪蔓酒类销售有限公司,办公地与海银系极为密切。这家2019年3月才注册成立的公司,股东是两名自然人,但在多个招聘平台上发布了岗位信息,而办公或面试地点均为海银财富冠名的物业。
在“boss直聘”上,“华南区域销售总经理(白酒板块)”一职对应的面试地点是上海市浦东新区海银金融中心;“招聘专员/主管”一职对应的面试地点是上海静安区五牛控股大厦27楼。
同时,它在招聘平台上发布的招聘信息,其简介自称“一家多元化的集团公司,公司深耕上海、面向世界,以创新型白酒业务为核心,以产业整合为动能,联动上下游,打通全产业链,大力推动产业升级和商业模式创新,公司大力发展智能科技,为优秀的白酒传统工艺赋能,打造线上、线下营销闭环,促进白酒采、产、供、存、销全流程标准化、品质化和智能化”。这段话几乎与上海贵酒的介绍一模一样。
此外,招聘平台显示,其办公地点位于上市中城国际大厦。这是一栋海银财富自持的物业。2020年,围绕该栋物业及相关的私募股权基金,投资人曾与海银财富爆发了激烈冲突。
其次,是大股东受让高酱酒业股权的价格。酒厂设立之初,需要巨大的资本投入,加上酱香酒本身的产品特性,决定了其当年生产的基酒无法勾调成成品酒,因此对于酒厂而言,在初期需要承受巨大的亏损与资金压力。这一点反映到高酱酒业的审计报告中,就是2019年底,该公司录得了-1.43亿元的“未分配*”。高酱酒业资本实缴为3亿元人民币,减计上述亏损后,其实际股东权益已不足1.57亿元,但贵酒发展却仍然愿意以1.56亿元的价格受让该公司52%的股权。
此外,在高酱酒业股权转让的过程中,其原股东广州市华思泰贸易有限公司与现股东成都兴健德贸易有限公司,虽然分属不同省份,但一家由自然人李四海持股,一家由自然人张学军持股,而李四海和张学军又同时是两家公司的高管。另外,这两家公司留给工商部门的联系电话中,除了归属地在四川成都、广东广州的号码外,都有归属地在河南的电话。ST岩石的实控人韩宏伟,本身也是从河南起家。
画饼背后:高管连续辞职
2018年2月,《贵州日报》介绍,贵州省驻上海办事处与海银集团举行座谈会。会上,海银集团表态称,“拟用5年时间在遵义投资500亿元打造集现代化、智能化、酒旅一体化的10万吨酱香型白酒产业园,推动遵义酱香型白酒产业转型升级,推进酱香型白酒产业由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同时将并购数家遵义白酒产业,并购企业总产能将达5万吨。自去年10月进入遵义以来,已完成1家酒企的并购,正在推进2家企业的并购工作”。
此后两年间,除了设立名下无实际产能的“贵州金花酒业有限公司”(下称“金花酒业”)外,海银在贵州地区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据ST岩石年报,2018年底,该公司开始试水白酒销售业务,以228.24万元收购了贵州贵酒云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下称“贵酒云”)85%的股权;2019年,贵酒云仅录得517万白酒销售收入。2020年4月,ST岩石又将贵酒云出售给了大股东关联方贵酿酒业有限公司。
高调进业的同时,ST岩石的管理团队中却有多个核心岗位高管陆续离职。据公告,2021年3月10日,ST岩石两位副总经理蒋进堂与翟学“因个人原因辞去职务,并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
2020年8月28日,该公司财务总监孙瑶辞职;8月5日,陈雪梅辞去监事职务;同日,董事朱家安也提交了辞职报告。再早一些的6月4日,副总经理兼董事会秘书何婧辞去了所有职务,而此时距离上市公司公告她担任董秘一职还不到2个月。
这一点也不符合公司即将逆袭翻身、成功摘帽的励志剧本。
兴健德与华思泰是不是韩宏伟专为并购高酱酒业注册的壳公司?
伪装成经销商的关联方又为高酱酒业贡献了多少收入?
更重要的问题是:装进上市公司的高酱酒业到底值多少钱?
ST岩石的酒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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